偏偏是他，还好是他。

        离笙没回答，跟江泠颔首：“那就不打扰了。”

        莫千鱼靠在折叠床上，累了一天，没一会就睡着了。

        恍惚地，她记起了第一次遇见他，他指尖夹着同样的一烟，浅绿的烟嘴，不是国的牌，过滤后的烟味也很淡，并不呛人。她因为一双手着迷，于是千方百计地靠近这双手的主人，有时候她也怀疑，怎么会这样，就喜上了一个人。

        江泠没看见离笙和他的朋友，小州去隔敲了房门，回来跟杜凤云摇摇，一张餐桌，只有三个人。

        “一个朋友。”

        一直到十一，天黑得彻底，今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雾气萦绕在房树梢，把一切挡得严严实实，杜凤云给她和莫千鱼找了张折叠床，告诉他们不用急着走，等天亮了再去开车，不然晚上两个小姑娘实在不安全。

        楚清越迷迷糊糊地回了房，坐着缓了一会：“离笙，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从洗手间来，江泠站定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能看见一截燃烧到一半的香烟，还有属于男人黑的西装，她认了那是离笙的背影，所以走了过去，那缕香烟的味就这么钻她的鼻腔，有淡淡的清香，有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这是离笙上的味还是烟味。

        “你怎么在这？”他看了看离笙，又去看旁边的江泠，困顿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的反应要比往常慢了半拍。

        江泠说好，起，送他离开。

        没多久，杜凤云好晚饭，问要不要一块吃，江泠不是很饿，婉拒了，莫千鱼倒是大发，要了双碗筷，趟吞虎咽吃了好几块排骨。

        风不房门，灯是昏黄的，把空气衬得格外黏稠，他看见离笙站在门后，后的墙折叠他的影，竟成了诡异的轮廓，楚清越不知心底那丝不安是何时飘上来的，等他再定睛寻找，已然踪迹全无。

纷扰扰的思绪。楚清越刚刚睡醒，想来找，睛还是半睁不闭的状态，等他打了个哈欠，睁开，才发现周围场景有些不对。

        离笙目光落在沾满灰尘的窗柩上：“现在几了？”

        九，小州载着莫千鱼回来，莫千鱼和江泠说，车被小州修好了，但是路，等雨停了看看能不能开，不然太危险。她又联系了拖车公司，告知对方一声，说会正常付钱，不让人家白跑一趟。

        江泠看手机的时候，是十一十分。她记得洗手间是门右拐，开着手电，她披了件衣服就床了，怕吵醒熟睡的莫千鱼，关门时动作放得很轻。

        楚清越愣了愣，知晓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既然有意回避，他也没有打探隐私的好，低起袖看了腕表，说：“快八半了。”

        楚清越思忖：“哪个，我怎么不知你还有女朋友？”说完，他倒是有好奇了，刚才脑不清醒，没来得及关注对方的样貌，离笙这个人，哪来的朋友，遑论异，他觉得不是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