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慢走。”

        江泠往前走了一步，隔着与他不远的距离：“我是来还毯的，还有…昨天的谢礼。”

        “离笙。”

        江泠笑了笑，对离笙说：“没关系，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有事吗？”

        楚清越相当不淡定：“离笙呢，他死哪去了，你让他接电话！”

        那方砚台她本想以后找个借再送去，但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送上来了。毯被她叠得工工整整，放在了一个手提袋里，她从大袋里拿一个包装很漂亮的小礼品袋，慢慢推过去：“我不太会买，不知你喜不喜。”

        半晌没得到回应，楚清越有纳闷，刚要抱怨，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他低一看，挂了。

        “多谢。”

        他居然被挂了？卧槽？

        对方笑得温婉：“请问离先生在吗？”

        “……”

        他书还没放，目光落在了她上：“江小还打算买字吗？”

        然后，他听离老板又说：“屋里早晚都要清扫，不要落了灰尘。”

        店里静悄悄的，透过屏风，江泠只能看见男人并不清晰的影，还有一块衣服的边角。她站在原地踌躇再三，迈开了步。

        离笙的袖往上挽了一截，手间腕骨微凸，骨骼若隐若现，错落有致，添了份力量。他正要开，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他愣愣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在，在的。”说着，指了指后，“这个，老板应该在看书。”

        楚清越清了清嗓：“我就是问问你，昨天怎么突然走了，我本来还叫声让他过来一块玩会，消息都发去了，结果您老人家倒好，说走就走。”

        江泠听了他的话外音，有些气馁，但又冒一想和他唱反调的念，一而已：“你不喜话可以送别人，谢礼送去了，没有收回来的理。”话音刚落，连她自己都怔了一秒，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好像买卖的奸商。

        离笙这回合上了书，声线温和，并不亲近，也算不上太疏远：“昨夜送江小回家本就是顺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好。”

        他调第一排通话记录，重新拨了回去，这回接通的是一个声音听上去很年轻的男人：“喂，楚先生。”

        那边斟酌半天措辞，回：“老板说他还在忙。”

        他不追星，也不看电视剧，所以并不认识江泠的脸，但那双睛他还记得，柳叶细眉，角微微上翘，好似氤氲着江南朦胧缠绵的雨，温柔至极。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拧起，辨不喜怒。

        他惜墨如金：“说正事。”

        等江泠走远，离笙还在看桌上被她故意遗落的谢礼，礼品袋设计得很，翠绿的竹林，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白花纹，以金边勾勒，轮奂。他紧抿着唇，侧脸有些紧绷，密的睫在底落一片青灰的阴影，遮挡了几分不明的绪。电话响了第二遍的时候，他才走过去接听。

        他挠挠，还有一句没说完：老板看书的时候，不喜人打扰。一抬，看见人已经走了去，随即转念又想，这位江小，好像和老板的关系有些不同，大概是不打紧的。

保说记住了。

        其实原话是，如果这个号码再打过来，不用接。

        周保保，赶忙跑过去拿扫帚，扫地去了。扫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缓缓的脚步声，顺着那双栗的靴往上看，他眸亮了亮，一就认了是上回来的那位江小。

        电话那的楚清越明显噎了一：“你怎么了？”他听他语气不是太好。

        周保保举着座机：“老板，楚先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