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关纾月又一次拿起洗手台上的瓶时彻底消停了。

        “那你还不快？”

        他宁愿不喜。

        最依赖的人从不说他，却都懂得如何用利威胁他放手，让他听话且懂事地自愿被遗弃。

        安柊喋喋不休地补充着废话的同时，被他护在后的关纾月再次往地上扔碎一只玻璃瓶。

        小盛嘟囔着，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也回去吧，我不需要陪。”

        “那小盛，我先带你嫂回家了，你能替我们陪小霖去医院理伤吗？”

        他抬瞪向一脸虚伪的安柊，重重吐一个“”字。

        不知是不是砸瓶的动静太大，传到了屋外后院去。安柊和他的同事急急忙忙赶到了卫生间，被他们姑侄二人血淋淋的无声对峙吓得不轻。

        “你什么？”

        关承霖没有力气和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他起走到池边冷静地洗着手，也透过前那面镜对她搭话。

        关承霖的世界再次恢复熟悉的寂静，就像回到雨季之前。他依旧压抑着心，不想承认那种叫喜。

        小盛浑发，她识趣地不再逗留，转奔向客厅，随后和那对携带行李楼的夫妻一同离开了这座房。

        “你应该还记得吧？大哥把你送回家的那天也是这样拿刀对着他自己，你才肯松手。所以你怎么缠着我都没关系，只要我拿这个割自己你不心疼就行。”

        当然记得。

        关纾月太难过了，她没想过以暴制暴的，可是她的手也会不听使唤。

        直到爷爷去世那年，关承霖还时不时梦到关曜抛弃他那天拿着刀把亲生儿当成恶驱赶的画面。

        他多希望自己被吓傻，未将那一刻铭记于心，也不至于过去这么久了，还能被同样的行为与动机反复中伤。

        “我也没答应啊？莫名其妙。”

        关家兄妹俩玩他就像玩狗。

        安柊还以为他耳朵上的伤是关纾月所赐，快速夺走她手中那夹着碎玻璃的瓶盖，还假惺惺地上前关心他的伤势。

        “哎呀…我不知你们俩个在吵什么架，但是一家人何必呢？如果你小姑说了什么话伤到你的心了，那我替她赔不是。真的没必要把关系僵的，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呀。你小姑就你这么一个家人了，你也不要伤她的心好吗？”

        关承霖默默起，退至浴缸边坐。他闭上双试图将关纾月刚才的所作所为从自己脑海清零，却难以抑制住越发激动的哽咽。

        空气再度陷诡异的沉默，躲在门的安柊同事转着脑袋，来回看着浴缸边的伤员和无离去的那对夫妻，手足无措极了。

        他注视着关纾月，对方反馈的目光同样决绝冷漠。

        不等小盛回复，他就被关承霖扔过来的塑料瓶砸到闭嘴。随后关纾月板着脸带离开，安柊也像条狗一样紧随其后。

        他边拒绝边将她的牢牢环住，令她本就不顺畅的呼彻底收紧。

        “不，我会一直缠着你，你别想甩掉我。”

        “安柊你闭嘴吧！”

        “……”

        “哎你听我说…群里的妹没有接到你妈妈，她助理提供的航班号是真的，但是她不在飞机上。我很担心她是不是事了，要不你帮我们问问况？”

        “拿行李回家，我不想和这种不拿当回事的小孩讲话，就这样。”

        “你和关曜一样。”

        “行…行？可是老婆…”

去医院理伤，不要任。”

        她抄起洗手台上的华瓶就往墙上一敲，一声爆鸣响彻整片空间。

        “是吗？那很正常。”

        安柊听话着，也转过向多藏在门外的同事交代事宜。

        “小霖你不要动，我先帮你理一再去医院合。”

        关承霖无语。

        他透过镜面紧盯对方，瞳孔深邃得像无底黑，那无形的压迫仿佛要将其吞噬，让人无遁形。

        关承霖抬起警惕地问着，却依旧不松手。直到她握着残缺的瓶，将不规则的玻璃碎边抵住自己的脖，他才愿意在极度恐惧中放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