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此刻温柔恣意的笑，还是偶尔表的迟疑与脆弱。

        可是，她此刻不断瓦解的防备、不断消的意志以及不住颤抖的，又是因为什么？

        起初，她认为自己只是图新鲜，到好奇，等到他在她面前透明得如同一张白纸了，她大概也就失去兴趣，再不必去想那些本无法解决的事。

        她是喜过人的。哪怕以往因为生理因素未有亲密接，但她的确是喜过人的。更年少的时候。

        可是，这种忍耐又几乎是无用的。

        这已经是确凿的事实。

        于是，她终于知前人之于自己的真正不同。

        她只知，他本不需要什么，只需要展示他的这一面，她的反应就已经足够剧烈，剧烈到完全不自觉地卸那些经年累月铸就的厚重外壳，脆弱又无助的一颗心。失去所有保护之后，它彷如风中孱弱的珠，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亦或是此刻，伴随着亲吻而来的，为她失控动摇的瞬间。

        所以，苏然从未有机会看到他这样的神――里盛满笑意，温柔而恣意，如日晨光染过眉梢。

        他从不吝啬展示这些她需要的东西。

        可是，很难。甚至本不可能。

        但是，她本无从抗拒。

        到后来，她已经不知是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被引，又是因为什么不断沉沦。

        他的每一寸都在引诱她。

        然后，她隐藏的所有心绪便都赤地暴在阳光。

        每一个她觉看明白他的瞬间，他又在变得复杂。而她，无论是否悟到这种复杂，都并未如她自己期待的那样失去新鲜和好奇心。

        层面的，心理层面的，亦或灵魂层面的。

        这世上似乎没有这样的理论。

        她知。她都知。

        开始无止尽地索取更多。

        他大多时候确实如此，即使偶有笑意，也极近浅淡，几近于无。

        很长一段时间，苏然都为此到迷茫。

不苟言笑时，总是带着一种不可攀的冷峻，冷峻到让人心生渴望，以至于十分想要拥有他。

        是啊，危险。

        贪心到龚晏承其实本不需要任何事，只是站在那里，她就会产生剧烈的反应。

        她总是为这种可能特别的瞬间动容。

        可苏然并未因他的“慷慨解”变得满足，相反的，里的空好像因为他无节制的喂养变得越来越大，心也越来越贪婪。

        这是她如今面对最亲密的朋友、甚至是父母，并且在他们面前努力去，都无法到的事。在他面前却已经是完全意识的反应。

        暗示过、提醒过、也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了。

        也见过好友在恋中的状态。

        面对他时，所有伪装都会不自觉剥落，如同经年风霜后脆化的壳，他只消轻轻一，就会碎裂成片。

        她必须要很忍耐，才能不哭来，不抱上去，不示弱，不暴自己已经因为他化成一滩的事实。

        她真的，都想要。

        很危险。

        很奇妙。

        她开始变得贪心。越来越贪心。

        再无遮掩。

        但都不是她此刻的状态。不是她在他面前的状态。

        明明不是抱着任何目的开始这

        因为，在他面前，她甚至连隐藏的念都无从藏匿。

        不，她其实，总是将许多没见过的瞬间认为是特别的瞬间。

        每一分每一毫，她都想要。

        也不总是如此，只在面对他时才如此。

        只是源于那些验极佳甚至远超她承受范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