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期待……可是雨小，一次这么多染者，我不会搞砸吧。”

        “首先，需要通过痛觉提升诺维娅因活……先是压蒸汽蒸熏，然后是微波加、红外线烘烤，霖一定要忍耐住。”

        “最后一次实验失败，也是你动了手脚。”

        “人类的太阳历算，30万年。”

        “‘实验者’认为我不完整，无法承载全权能。而要变得完整，我必须找回她。”

        “是，我先被‘实验者’升格，之后才是她。”

        最后一副画，漪最为在意，因为描绘的并非前世，而是今生。那是在她胆怯地选择沉眠，将最珍惜之交给居心叵测者后，发生的事。

        “虽如此，但我这次也给了她机会的，是她自己，每一次都没把握住。”雨眉低垂，忽然有些兴趣缺缺，她回想起来――曾给了她吃掉自己的机会；给了她

        “所以，你和霖……你和她并非一同被升格的？”

        “嗯！雨小！”

        “嗯，她就在距当时30万年的地层中，就在她最后目送我离开的地方……我离开后，应该没多久，她就被发的海底火山掩埋了，经年日久，变成了化石。”

        ……

        “霖能忍耐住，就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对了！霖其实喜着疼痛与绝望吧，忘记了?你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极致的疼痛与折磨之，像现在这样，说不定就能再见到她，她就会回到你边……霖难不期待么？”

        “嗯！应该可以，我别的不行，但我很能忍耐疼痛。”

        “霖，准备好了？”

        “简单？”

        “是，我当时也这样觉得，但其实，真找起来才发现很简单。”

        “真！真的吗！？好的雨小！现在就开始吧！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能行！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我寻求了‘实验者’的帮助，她协助我行了些许时序上的调整。”雨忆起，彼时看着手心里，那一片小小的，残破不堪的小鱼化石，心绪翻腾不已的自己――贵为‘实验者’继承者的自己，未来宇宙的主宰者，前半生竟是和这样一条不起的小鱼厮混度过的，简直不可思议！

        “是。”

        “但通过‘实验者’考验的只有你，她为什么被升格？”

        “她真倒霉。”死了30万年，变成了化石都不得安生――漪想。

        “化石也能复生？”

        此前，接受了雨霖铃的漪，第一时间就观览了对方的记忆――尤其自己沉睡的那10年间的。没想到许多记忆都被隐去消瞒了，只剩一些零星的残片。那多是一些即使在回忆中，都令人发麻的实验，不断无意义的重复，以至于更像是刻意的折磨。

        画中，她的半，霖曲膝并拢，坐在一个有着人造晶外的巨大装置中央。在装置之外，多层厚重晶墙构筑的实防护之外，无数研究人员正翘首以盼。

        “当然，不过用这个说法，大家都更能接受，霖也更有成就。如果我对她说，这些其实都只是我单纯为了折磨她取乐而已，那可不太妙。”

        “‘之后’？那又是多久？”

        “在无边大海中寻找一尾30万年前的小鱼，大海捞针？”

        画中所绘的，就是最后一次在蓝星行的实验了――一次造成了重大恶果的失败实验。自那之后，本因不计回报的付，而逐渐被人类和染者接纳的少女又成为了众矢之的――这颗被寄托了殷切的期望，象征人类与染者和谐相未来的冉冉升起的新星，转瞬跌了尘埃里。

        而雨，穿着白实验服，隔着层薄薄的晶，站在蓝眸少女面前。

        “再之后，霖需要接纳装置引导过来的染者们的神经信号，主动纳里面的负面绪，无论悲伤，孤寂还是绝望……这样，应该能产生虹效应，也许就能够治愈她们了！”

漪注意到，金眸人鱼紧握着月弦边沿的手先是松了，俄而又死死抓紧。如是，皎皎明月载着她，破开云层，最终升华为了星空中的一。

        “给她希望与自信，然后又将她打落深渊里，欣赏她的崩溃，这就是你的计划？”

        “那些折磨与痛苦，都不必要，都只是于你的喜好。”漪斩钉截铁。

        雨一边调着颜料，一边用画笔将少女那双海蓝的睛涂抹得更郁，说：“我就是喜她因我受尽苦楚，又不得不凝望我的模样，就像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