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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北斗死阵

委以重任,且依旧是长侍。而玉,看似天天待在师尊边贴伺候,但跟一个小也没什么两样,如今师尊边岑伤不在,倒是平日里愣愣的乐临川把新月卫给挑起来了。

        倒也奇怪――端木珩有时也觉得拿不准玉的心思,确切地说,他不知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若说他傻,他挤走岑伤,成功黏在师尊边。但若说他聪明,他似乎并没看师尊在其他事上并不倚重他,而他自己也好像全然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顾着天天在师尊边大献殷勤。

        虽说这也不失一个办法,但――近在咫尺的门板打断了端木珩的思绪。他叩了叩门,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冷笑。

        之前岑伤执掌新月卫之时,尽与师尊亲近,但仍有权在师尊之挑选最好的房间,无他,为新月卫之首、师尊亲封的小遗仙,岑伤有这个份,也有这个资格。

        而轮到玉,况便大不相同――倘若条件允许,他定会住在师尊套间尾端的小隔间里――又近,又不打扰师尊平时清净。而倘若跟现在似的条件不许,他便定要住在师尊边,无关房间好坏,只要离师尊近些就好――后来端木珩倒也有幸亲目睹过一次,平时师尊习以为常地带着玉同住,后来赶路时条件有限,师尊有意让玉再去挑间好屋说旁人遇到这等疼都该受若惊,可玉是怎么的?――

        “有义父疼我就够了。”玉拉住月泉淮的衣摆,轻轻扯了扯,一双笑弯如月牙,“好坏无妨,我只要离义父近――我要在义父边休息的。”

        说着,他又贴近师尊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端木珩记得当时师尊呵笑了一声,凤眸一瞥,神里却寻不几分斥责的意味,反而近乎纵容地默许了玉的要求。

        当时他为之侧目,却在师尊面前又不好发作。后来和乐临川并几个新月卫聊起此事才知晓,玉竟从山时就是这般粘着师尊,而师尊不仅不以为忤,甚至习以为常,多有纵容。而玉一日日除了练武,就是粘在师尊边,或是侍奉,或是讨好。师尊兴致一好,也不吝于赏他些各宝贝,可他对宝倒也没什么贪图之意,只顾继续一门心思地伺候师尊,连乐临川提起此事都不由得摸了摸巴,慨一句玉乖巧又粘人,简直像只被人豢养的小鸟儿。

        乐临川的话犹在耳畔。端木珩冷笑一声,底浮起一抹不屑。

        这是义?这是新月卫?倒不如说是只叭儿狗来得确切!要不是他那功力特殊,哼!也在师尊面前得脸?

        思绪一顿,端木珩心念一转,想起之前烂柯山时师尊称其为自己掌中幼的话,嘴角又一抹冷笑。

        与其说师尊他,倒不如说师尊收了只乖巧可人的,倒也难免偏疼些。

        “吱呀”一声,门开了,也打断了端木珩的思绪。

        “大长老。”玉乖乖巧巧地叫了他一声,随即不待端木珩开便猜他的来意,“可是义父唤我?我这就过去。”

        “嗯。”端木珩让开,看着玉离去的影,他的目光落到玉衣袖掩映略显鼓的手腕上,半晌,哼一声嘲讽的讥笑。

        如今师尊对金乌血的需求愈发旺盛,玉上次的伤还没好就要再次割血,他又并非师尊那样的神迹之躯,如今在师尊这般,不知这只小金乌能持到什么时候呢?

        想当?以此从师尊上获得好?又或者是别有图谋故此刻意讨好?呵,那倒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跟得住主人了。

        端木珩在心里冷笑一声,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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